《圣裔话儒》之《繁星闪耀》第十四集：內政大才高柴
编者按：《聖裔話儒》是由至聖孔子基金會公眾號推出系列視頻節目。該節目由孔子第七十九代嫡長孫、至聖孔子基金會會長孔垂長先生主講或作為話題引導人，宣傳、解讀孔子思想的現代價值，以國際化的視野，古今穿插的角度，輕鬆、親切的風格，和適合當代最新傳播方式的互聯網短視頻形式，架設起海峽兩岸以及學術殿堂與社會普及溝通的橋樑，創造推廣、傳播優秀傳統文化的新形式，為中華傳統文化的復興盡一份力。《聖裔話儒》第三季的主題是《繁星閃耀——孔門座下的賢者》，現在推出第十四集。孔垂長先生和李炳南老教授的入門弟子、在兩岸和馬來西亞弘揚國學廣受好評的唐瑜凌老師為你解說內政大才高柴的故事。
合作單位：臺灣時哉時哉網路教育學院
【孔垂長】
大家好，我是孔垂長。
在多變的時代中，擁有通權達變的能力很重要，若是遇到事情，只用單一的思維模式解決問題，就會如同巴菲特的夥伴-查理蒙格說的：「在手裡拿著鐵錘的人眼中，世界就像一根釘子」。反觀孔子正是一位通權達變，無可無不可的人物。
甚至呆板、不知變通的學生，也能在孔子的調教下，學會判斷與應變，其中的代表人物是高柴，高柴，姓高，名柴，字子羔。《論語》上記載，高柴是愚直之人，經過學習，最後也知道變通。怎麼證明呢？高柴在衛國當士師時，衛國發生內亂。逃難期間，高柴在都城與子路不期而遇，高柴告訴子路：「衛國的內亂很危險，不要進去！」可惜子路不聽勸，最後高柴往外跑，子路往內衝，高柴保全了性命，而子路在內亂中不幸失去性命。
關於高柴的事蹟，我們請唐老師詳細解說
【唐瑜凌】
1、繁星閃耀—孔門座下的賢者，本集所舉的精英是72賢中的高柴。論語裡面談到他的雖然只有二章(都在先進篇)，其中一章是老師孔子評論學生高柴是愚直之人，不知變通。另外一章是子路推薦高柴去季孫大夫的封地費邑去做官，孔子不同意。高柴身材矮小，雖有先天上的障礙，但不妨礙他人格特質的培養，後來的學有所成，以及在為政上的成效，優入孔門高足，成為七十二賢，反而超越他身材短小的障礙。
2、高柴，姓高名柴，字子羔，衛國人，或認為是齊國人，小孔子三十歲。子羔身材較為矮小，《史記》上稱其不滿五尺，受學於孔子，孔子以為愚。子羔雖然愚直、呆板，但有很好的人品。《孔子家語》說，踩踏人影原本並不會傷害人，但子羔足不履影，那是一種對人的恭敬；蟄伏的昆蟲春天將起，他也不會去殺害牠們，那是一種愛物的情懷(啓蟄不殺)；花木剛剛成長發芽，他也不會去折採(方長不折)，那亦是一種對生命的尊重。此外，子羔在守親之喪時，常常悲泣到雙眼流血，並且從無歡喜的容貌。
上述高柴這種行為過為愚直，或許反而招致嘲笑，孔子說「柴也愚」，不過有些愚反而是「其愚不可及也」。在家語裡面說，高柴自從見到孔子，進門出門，從沒有違反禮節。
在弟子行裏孔子說，高柴為親人守喪的誠心，是一般人難以做到的；春天不殺生，是遵從做人的道理；不折斷正在生長的樹木，是推己及物的仁愛。成湯謙恭而又能推己及人，因此威望天天升高。
上述說到高柴對於德行的堅持，有時反而是令人敬佩的，這種人往往對善業承擔會是有始有終，一般人難以企及的。
3、當孔子的弟子子路在季氏家當家宰的時候，想薦舉子羔去做費邑的縣令，然而孔子主張學而優則仕，子羔當時年輕學未有成，派他去做費邑宰，夫子認為這無異是害他。魯國當時有不少為官者，並沒有很好的學問，因此子路以為，使子羔為費邑宰，治民與從事本身就是學習，何必要讀書然後為政呢？孔子就此事責備子路的強辯，畢竟為政要有足夠的學養內涵才能利民，否則就像是拿人民當實驗品，必定有害於民，也將有害於己。
孔子的這個見地，如同鄭國的子產不贊成當時的另一個執政大夫子皮，他想讓一位叫尹何的年輕人當縣令是同一個意思，子皮和子路都認為年輕人正可以藉著從政的機會來歷練，而子產跟孔子一樣認為治理人民責任重大，不能邊學邊累積經驗，應該是學而優則仕(子游、子夏、子賤都不妨礙他們年輕從政，關鍵在有沒有這種學養)，否則就像不能操刀的人，卻讓他拿刀子來割物，不但傷人而且傷己。
4、後來高柴跟著孔子周遊列國，最後到了衛國時，孔子已經六十餘歲，高柴也是30歲左右的年輕人了，跟著孔子週遊列國，有著多見多聞的經驗閱歷，所以孔子認為他能夠在衛國任官，與子路同為衛國宰相孔悝大夫的家臣。兩人同時遭遇了衛國出亡在外的世子蒯聵回來與他的兒子時為衛國國君的蒯輒爭國。子路以食人之祿為由，當赴人之難；子羔則以為衛君父子爭國，自己不與衛國大政，無踐難之理，因此脫難。
5、雖然子路跟高柴的行為都是合義之行，但高柴更是重大義的，可見透過學習與歷練，高柴也不是愚直之人了。在左轉魯哀公15年，孔子聽到衛國的內亂，說，高柴會回來，子路會赴死。果然，可見弟子們對事情的看法，孔子都了然於心。
6、話說衛國內亂，高柴出亡，跑到衛國城門的時候，當時城門已關，高柴竟發現守城門的人，恰是那位被他砍掉腳的人。這下子慘了，屋漏偏逢連夜雨，死定了！可高柴為什麼會砍掉他的腳?那是因為高柴曾擔任衛國的法官，此人犯了刑案，被高柴依法砍了腳。
這位守城人，一看竟是高柴，這是報仇最好的時機，不但沒有藉機抓他，反而告訴高柴說：「城牆另邊有一個缺口，可以從缺口跳出城外。」高柴答道：「君子是不會去踰越圍墻的。」守城人停了一下，想了想，又告訴高柴說：「在那邊有一個小洞，也可以爬出城外。」高柴又答道：「君子是不會從洞裡鑽著出去的。」各位看官，看到這裡，高柴的形像是不是很鮮明呢？
眼看著搜捕的人就要到了，危急之下，守城的人左右看看，趕緊告訴高柴說：「這有一間房子，先生您或許可以先藏一下。」於是高柴就躲進了房子裏。過了不久，追捕的人搜索不到什麼，走了，高柴也得以安全了。正當高柴準備離開時，心中感謝守城的人，對他說道：「我不能違背法令，親自下令砍了你的腳，如今我在危難之中，這正是你報仇的好時機，你反而三次讓我找機會逃走，這是為什麼呢？」
守城人說：砍了我的腳，是因為我犯了罪，這是無可奈何之事。可那時，您按法令來治我的罪，叫行刑的人先砍別人的，再砍我的，是希望我能得到機會僥幸赦免啊！我知道案情已經查明，罪行也已判定了，可等到要宣判定刑的時候，您那憂愁的樣子，都顯現在了臉上，我是看在眼裡的，難道您對我有什麼偏愛嗎？上天誕生了一個有道德修養的人，本來就應該如此啊，這便是我敬重您的原因。孔子聽說了此事，讚歎道：高柴真是善於作官啊，同樣是執行法令，想著仁愛寬恕就可以樹立恩德，若加以嚴酷暴虐就要結成仇怨；秉公辦事，仁愛存心，這是高柴的做法啊！
7、高柴脫離衛國內亂之後，回到魯國在孟氏封地成邑當縣令，據說高柴準備到成邑上任時，成邑有一個不願意為兄長服喪的人，一聽到高柴要來成邑就任，便願意服喪了。成邑的人還因此作了首詩歌諷刺，這個人根本是為了高柴要來才服喪。高柴在成邑施政良善，因而妻子去世時，士民送葬人數眾多，來往人車傷及了道路旁的田禾，有人認為應該補償；但高柴說：孟氏沒有因此怪罪我，朋友也沒有因此離棄我，因為我是縣城的長官能有善政，送葬人數眾多才造成這樣的傷害，如果我提出補償，形同出錢買路送葬，若形成風氣，必將造成人民有喪者，因缺錢而難以為繼的結果。從此可見，高柴不是只會一味施惠的愚直者，而是在不斷地學習與師友的薰陶下，成就出另一番不同的見識。
8、高柴除了在孟氏封地成邑這裡當縣令以外，也有一段有趣的外交經歷，他曾經陪著魯君跟齊侯會盟於蒙，當時孟武伯担任儐相，古代諸侯訂立盟約，要割牛耳歃血，由主盟國的代表拿着盛牛耳朵的盤子，故稱主盟國爲執牛耳。孟武伯問高柴：「諸侯結盟，誰擔當執牛耳一職？」高柴說：「历史上沒有一定的案例，例如鄫衍之盟」，由吳公子姑曹執牛耳(執者為大國)；發陽之盟，則是衛大夫石魋(執者為小國)。孟武伯說: 「那麼這次就該我（孟武伯名彘）執牛耳了。」鄫衍之盟，《左傳》未有詳文。發陽之盟，乃魯、宋、衛三國結盟，衛侯定非盟主，卻由衛大夫石魋執牛耳。這次蒙之盟，齊大魯小，齊國自當盟主，但執牛耳是主盟而非盟主，只是為了盟主的服務。
9、從高柴的事例可知，人的命運是可以脫困，先天的不足與個性上的缺失，都可以透過良師益友與環境的塑造，成就一個重新的自我，走向時代。
下一集我們將播出公西華，這位跟子貢一樣，具有外交的長才，熟悉於外交禮儀，孔子說他是一個多國會盟可以主持典禮的人才，也是精通於虞、夏、商、周祭祀大典的精英，孔子過世的祭祀大典也是由他主持，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物?為什麼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能耐?孔門中真的是臥虎藏龍。
好了我們抱著好奇的心，下一集來探索吧！
孔垂长和至圣孔子基金会
孔垂长是孔子第 79 代嫡长孙、第二任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在社会上有“当代衍圣公”之称，被海内外有儒学情怀的人士视为孔子道统在当代的精神象征。衍圣公是宋朝以来历代皇帝对孔子嫡长孙的封爵，1935 年中华民国政府将衍圣公改为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其为民国政府唯一世袭的特任官。孔德成先生 1949 年迁台，2008 年 10 月在台北逝世，其长孙孔垂长于 2009 年由台湾最高领导人马英九任命为“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
孔垂长每年 9 月 28 日孔子诞辰纪念日以奉祀官、主祭官身份出席台北孔庙的祭孔大典，清明节期间主祭曲阜市的尼山春季祭孔和孔林家祭；2011 年在台湾发起设立中华大成至圣先师孔子协会，2014 年在大陆设立至圣孔子基金会并亲任会长，在台湾、大陆等地开展了很多有影响的儒学社会活动，先后与北京大学、山东大学、武汉大学等高校开展了学术交流，并受聘担任尼山世界儒学中心名誉理事长、孔子研究院永久荣誉院长、山东大学名誉教授、曲阜师范学校名誉校长、世界孔子后裔联谊总会名誉会长、中国孔庙保护协会名誉会长等荣誉职位。
至圣孔子基金会是孔垂长在大陆开展活动的唯一平台。在孔垂长会长亲自领导下，至圣孔子基金会发扬孔子道统在海峡两岸及儒文化圈国家的影响力，依托台湾大学、北京大学等高端学术支持，链接海峡两岸孔子文化物质性和非物质性文化遗产，汇聚传统文化资源，筹建孔德成先生云纪念馆项目，开展成人礼、开学礼、孔子文化春会等群众性儒礼推广活动，举办国学公益修习培训、两岸教育和文化交流、孔子文化国际交流等活动，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增强民众文化自信，促进儒家文化在当代社会的创新和应用，以期早日实现社会大同。
订阅/合作/投稿
微信 / 微博：至圣孔子基金会
联系邮箱：chineseconfucius@126.com
往期精彩推荐
孔子诞辰纪念日两岸多地盛大祭孔，七十九代嫡长孙孔垂长视频讲话
孔子77代嫡孙女孔德懋逝世，侄孙孔垂长致唁函哀悼
世界青年儒林大会在韩国安东召开，孔垂长会长受邀致辞
孔子第五十三代嫡孙 : 元朝终结南北宗并立局面，孔氏大宗自然归正
